摘要:那个春天,山上的野花开得格外鲜艳,这两个女孩天真烂漫。那一天,夏子第一次哭,是因为她看见桑子差一点掉下峭壁。那一年,夏小雨和藤桑都是11岁,她们一个是村书记的女儿,一个是农民的女儿。在学校里,她们除了彼 ...
那个春天,山上的野花开得格外鲜艳,这两个女孩天真烂漫。 那一天,夏子第一次哭,是因为她看见桑子差一点掉下峭壁。 那一年,夏小雨和藤桑都是11岁,她们一个是村书记的女儿,一个是农民的女儿。 在学校里,她们除了彼此,没有任何朋友。藤桑知道,自己是外地来的,当地人都把她一家叫外来户,同学都叫她外地佬,整天都看不起她,不和她一起玩。而夏小雨,虽然也是外来的,但她爸爸是被派来做村书记的,有一些同学因为她爸爸讨好她,可大部分的女生会觉得,村支书的女儿太高傲,于是也就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夏小雨长了一张文静甜美的脸,可谁都不知道,她内心住着一个汉子。而藤桑,心里却一直住着一个爱哭的小女子。 藤桑总喜欢跟在夏小雨身后,听她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听,像个小鸟叽叽喳喳,她甘愿做那个听客。她知道,只要有夏小雨在身边,就没有人敢欺负她。她知道,谁敢欺负她,夏子都会奋不顾身地保护她。她知道,夏子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绝不分开。 那一年,夏天来得特别早,好像是什么全球气候变暖。藤桑记得清清楚楚,夏子离开的时候,天空下着雨,夏子坐在那辆桑塔纳的后座上,趴在窗户上,和藤桑挥手告别。藤桑穿着白球鞋,踩了一脚泥巴,哭得稀里哗啦。 村里没有一个人来送行,听说又有新的村书记上任了。 藤桑听见夏小雨在门口喊她的名字,那天下雨,她以为夏子是不是发疯了,下雨天还找她出去玩。夏子明明知道桑子的妈妈不喜欢她们一起玩,还那么大声叫她。 桑子老大不情愿地出了门,她看见夏子被她妈妈连拖带拽地离开了她家门口。桑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她追着夏子,一直追到马路上,追到她们车后面,她没有看到夏子的脸,她也不知道,夏子的脸上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桑子只看见,夏子从车后窗向外看的模糊影子,渐渐消失。 藤桑在车后面哭着喊,“夏子,夏子,你不是说我们永远不分开吗?我答应你啊,我们就叫桑葚之夏……”
“喂,喂,藤桑,藤桑……起床了,起床了~” “啊,啊,夏子,夏子……”我拽着摇晃我的手,胡乱喊着。 “喂喂,你赶紧醒醒吧,什么夏子,夏子的。是我啊,小四,你睡觉睡毛楞了吧。”梅金踩着床边的梯子,爬到上铺,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摇着我。 我一下子睁开眼,坐起来,往上一抬身,“咣当”一声,脑袋撞到了上铺的棚顶。 “哎呀,疼死我了。”我终于清醒过来了,用手摸着脑袋被撞的地方,感觉七荤八素的。 梅金摇着头,从梯子上爬下去,跳到地上,回到她自己的床铺,整理着。 “小四,你叫醒我干吗?害得我还把脑袋撞了。撞傻了你负责啊?” “得了吧,你本来也没多聪明。你一直在那说梦话,我不叫醒你,难道还要一直听着吗?” “啊,我说啥梦话了?” “你就一直喊什么夏子,夏子的。还有什么桑葚之夏……”梅金没有抬头,收拾好床铺,又到书桌上把书装到书包里,连看都没稀得看我。 “哦,原来是夏子啊。”我回忆起刚才梦里的场景,嘿嘿地笑起来。 梅金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你还傻笑,你知道这学期的奖学金下来了吗?下午院里开奖学金大会。你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 刚要躺下,门又被打开,梅金的声音传进来,“别忘了,下午2点奖学金颁发大会,院里大礼堂。”然后听见梅金关门的声音,我忽然感觉眼睛酸得跟绿葡萄似的。 在床上恍惚了半天,觉得自己也就只能这样了。我还是想想下午干点啥吧,总不能真的去参加那个什么奖学金颁发大会吧,我可不想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分钱都捞不到,还要听那些院领导罗里吧嗦地发表高谈阔论,把一个个得了奖学金的人夸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我在电话里极其悲催地说:“夏子,我不想活了,我要跳楼!” 夏子没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以为她懒得搭理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