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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1982的青春:桑葚之夏(7)

摘要:外面下着雨,这个叫小雨的漂亮女生,带我去她那个考究而凌乱的LOFT做客。她竟然都没问我叫什么,就稀里糊涂地把我带回了家,我只能说这个女生还真是够大胆,难道就不怕我是个变态什么的。进门之后,我被这个家震惊了 ...

外面下着雨,这个叫小雨的漂亮女生,带我去她那个考究而凌乱的LOFT做客。她竟然都没问我叫什么,就稀里糊涂地把我带回了家,我只能说这个女生还真是够大胆,难道就不怕我是个变态什么的。

进门之后,我被这个家震惊了一下,终究这也是个两层房子啊,能乱得没下脚的地方也是一种本事。

她让我坐在沙发上,帮我拿了一罐可乐,递给我。我接过来可乐的时候差点掉了,这可乐罐冰得能把手冻住,我心里想着,明明说喝热水,竟然给我拿了冰死人的可乐,这个女生还真不是一般的秀逗,我硬着头皮接了。

小雨看着我微微笑,说:“喝吧,别客气。”

不得已,拉开可乐罐,忍着那股气,差点呛死。本来下雨就冷,还喝着冰可乐,我都能感觉自己冻得嘴哆嗦。可气的是,这位小雨就坐在我旁边直直地看着我“嗤嗤”地笑,笑得我发毛。

我透过可乐罐边缘看着她美丽的脸,心想,该不会是遇到了个神经病吧?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会吧。

我喝完,把可乐握在手里,不知道自己是冻得还是吓得,有点结巴地说:“那个,谢谢你的可乐,太,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学校了。”

放下可乐,起身要走。小雨一下子把我拉回来,强按着我坐下。

我有点紧张地说,“要不,咱们改天再约?我再不回去,宿舍就锁门了。”

其实宿舍早锁门了,我还在想又要爬水管上三楼了。

    她还是直直地看着我,“嗤嗤”地笑。我真的有点慌了,可能是惊悚片看多了,这种房子里,总是住着奇怪的主人,不是分尸就是掩埋的,会不会今天被我给碰上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不就是助人为乐了一下吗?该不会就这么巧吧?

我手足无措地来回搓着手,脚不断地颠着,像是得了羊癫疯。

我拿着可乐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又放回去,嘴唇更哆嗦了,不敢看这个小雨。

小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子笑出声来,然后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一脸无知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早就飘过了一万个“草泥马”。

    “桑葚,你不认识我了啊?我啊,看看我是谁?”小雨就那样笑得快岔了气,她把头伸到我面前,叫着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夏子给我起的名字,让我看看她是谁。

我怔住了,我直直地盯着她近在眼前的脸,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用手使劲搓着眼睛,眼泪都快搓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有着天使一样面孔的女孩,却依然透露着彪悍的民风。

“夏……夏……夏小……雨?”

  “下,下,下什么小雨啊,还下大暴雨呢。我都说了,我叫夏子。”

我还是不敢相信地揉着眼睛,揉得眼睛生疼,这次真把眼泪揉出来了。怎么可能,这个小雨真的就是我的那个小雨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又掏了掏耳朵,搓了搓眼睛,生怕自己幻听了。

夏子用手把我的手拿开,说“傻瓜,别揉了,眼睛都揉红了。我!”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叫夏小雨,夏天的夏,下小雨的小雨。我的好朋友叫桑葚,她叫我夏子。我们有个组合名字叫‘桑葚之夏’。”

然后,她一下子抱住我,我听到她嘤嘤切切地哭起来,哭得我心都碎了。

这是夏子第二次在我面前哭,因为她重新遇见了好朋友桑葚,就像我感觉的一样,我们终于遇见了,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把她抱得紧紧的,怕一松手,她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她也一样把我抱得死紧死紧,哭得胸都直颤,我感觉都快喘不过气儿了。

我说,“夏子,你掐我脸一下。”

  夏子和我分开,然后掐了一下我的脸,问我:“掐你干吗?”

  “真疼,你还真掐啊!不过,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啊!”我开始笑,拽着夏子的手一边跳一边大声地喊着,“夏子,夏子……你真的是夏子吗?是我的夏小雨,是真的夏小雨!”

  夏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兴奋吓到了,抹着眼泪看着我,说,“是啊,桑葚,我是夏小雨,你怎么了?我是真的夏子,如假包换。你再看看我,仔细看看。”

  我又哭又笑,看着她的脸说,“我叫桑子,不许叫我桑葚。”

    夏子也笑着,抹着眼泪说:“我叫夏子,不许叫我夏小雨。”    

    我们笑作一团,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回荡着,久久地。

那一夜,我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彻夜未眠。夏子讲她的各种奇葩遭遇,我就在那静静听着,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她说着,我听着。她是唐僧,而我不是悟空。

我惊异于夏子如此甜美的样子,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也彻底知道这副天使模样的皮壳下是一副多么“放浪形骸”的骨子。抽出一根也许就会做成一支音质现代的乐器,发出铿锵有力、骨质坚韧的音乐。

我问她:“今天那男的怎么回事啊?快如实招来。”

夏子嘿嘿地笑着说:“前段时间在滚石唱歌的时候遇见的,朋友带过来的,一个外企的小高管,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整天穷追不舍的,怎么都甩不掉。今天和我说听什么音乐会,非要让我陪他一起听,后来又说公司突然有事,可能赶不及过来,一个劲打电话问我好不好听,非说别挂电话,在电话里陪我听,这样更浪漫什么的。你说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夏子铿锵有力地问我,我使劲地点头,像个忠实的拥笃者。

“幸亏今天遇到你,帮我做了个秀。哈哈,我说我喜欢女的,你没看见他那表情,他都傻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一见钟情了。还以为我是纯情小女孩儿呢,还什么一见钟情,哪来那么多的狗屁爱情,竟瞎JB扯!”
   我听着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个爷们,忽然感觉夏子真的回到我身边了,我嘿嘿地傻笑。

我根本不在乎她说的都是什么,什么爱情啊,一见钟情啊,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这个夏小雨是真的夏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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