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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1982的青春:桑葚之夏(8)

摘要:是的,我和夏子再一次相遇了,在分别8年后,依然是一个下雨的天气,我们就这样,在安静而美好的时光里,遇见彼此。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分开,当时就是这样想的。那些生命中消失的,考验你的,都是为了今天或明天,甚 ...

是的,我和夏子再一次相遇了,在分别8年后,依然是一个下雨的天气,我们就这样,在安静而美好的时光里,遇见彼此。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分开,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那些生命中消失的,考验你的,都是为了今天或明天,甚至以后的岁月里,让曾经消失的真正属于你,最终属于你。那些你以为永远的东西,其实只是个过程;那些你以为是过程的,其实是永远。

我问夏子,那年夏天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村子。

夏子告诉我,他爸爸那一年被人举报,说是行为不检点,上面很突然地就派了新的人来做村书记,把他爸代替了,连工职都给取消了。她们一家子就那样默默地离开,之后她们全家搬到南方投奔一个亲戚,父亲下海,变成了房地产商人,于是就有了现在挥霍无度的她。高考那年,她考试没发挥好,她爸爸花钱把她送进了C市的这所私立大学,这里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准备出国或者混个文凭的。夏子她爸也是这么想的,想着让她学点英语,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就出国定居。让我羡慕了半天。

其实,夏子并没有告诉我,离开村子那一年,她爸爸之所以被举报行为不检点,是因为她妈妈发现了她爸爸喜欢别人,举报她爸爸的那个人就是她妈妈。夏子没有告诉我,高考那年,她父母终究还是离婚了,她根本无心高考,她被判给了她爸。可是她爸不久后就又找了新老婆,她就有了一个后妈。当然,后妈的故事天下皆知。夏子也没告诉我,她妈也改嫁了,跟着一个一直喜欢她的男人出了国,夏子成了一个名义上有父母的孤儿。可这些,夏子只字未提,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也就是后话了。

夏子说,“我告诉你吧,我很少会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特别是女的,你就是个例外。”

然后她说:“我在音乐会第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这个笨蛋还在那装好人。

其实她音乐会的时候一直在闭眼睡觉,根本就没看我。我知道,她是在音乐会结束之后的某一刻,看到我左眼角下边的那颗痣之后才认出来的,那颗痣是我唯一的标志,我总觉得那是我喜欢流眼泪的根源。我没揭穿夏子这个善意的谎言。可我觉得自己很惭愧,偷偷看了她那么久,竟然没有认出她就是我一直想念的夏小雨。
     不过,在她的字典中,女人永远都被她放在陌生人的模式里,只有男人才是倾诉的对象,我是她字典里的特例,这个我倒是相信。我笑了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可我总觉得即使是万劫不复,我也是愿意的,因为她是夏子啊。

我们在那个乱得连床是什么样子都看不见的房子,我们相拥而眠。醒来时,我看到阳光照进来,照在我身边夏子的脸,我用手去摸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是真实的,这不是梦,是真实的,我的夏子,就在身边。

第二天夏子就换电话了,还是我陪着她一起去专卖店挑的。她说“我必须得换电话,要不那个男的打电话骚扰我怎么办?

我说“你就是有钱烧的,怕骚扰换电话卡就行了,哪用得着换电话啊。”

夏子笑得开心,说,“这样保险。”

我无奈地在我那个连按键都磨得都快看不见的翻盖手机里存好她的新电话号码。

她开着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像个富家小姐一样,把我送回学校,无比张扬。

我在她的红色汽车里,吹着风,头发糊得满脸都是,根本没有什么像风一样美丽之说,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夏子看着我哈哈地笑,我看着她戴着大墨镜,风吹起她的长发飞扬,无比享受的样子。我们的年少在丢了那么多年之后,终于伴着青春的风回来了。

从那以后,夏子时不时地出现在我们学校,变成了我的那个隐形的“高富帅男朋友”,我也乐意至极有这样一个骨子里风骚得一塌糊涂地“男”朋友。
     夏子从我学校离开那天,告知我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便如约消失了,没有任何道别仪式,像往常一样,在我的生活中抽离。夏子说她不喜欢道别的场合,就如同小时候那个雨天,她只能在车里看着我哭,却无能为力。而我,并不知道,夏子在车里哭得一塌糊涂。

    我的生活仍然循规蹈矩,三年如一日的轨迹,没有突起或下陷。
     梅金成了学校唯一可以相伴的朋友,吃饭、上课,偶尔出去快活一番,吃一串臭豆腐,自我陶醉地叫着“香”,却苦了身边的那位国人同胞,捂着鼻子扔下刚闻到香气的肉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梅金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原来快乐如此简单。

这年C市的夏天格外热,我和梅金却在火热的天气里吃着麻辣烫,吃完出来,早已经汗流浃背,感觉自己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干燥的热气扑面而来,就快中了署,夏天感冒的我,感觉快要喘不动气。我在这个城市呆了三年,依然没适应这里的天气,冬天咳嗽,夏天感冒,成了医学上典型的病例。不知道是因为我适应能力太差还是因为太不会照顾自己。
    今年最值得欣慰的是,寝室里多了梅金,热闹了不少,其实就是多了个喘气儿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寝室都快被我房产承包了,就差学校签字转交房产证给我了。
     梅金的男朋友是我们学校文学系的师兄,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没面临毕业,小两口一起出去甜蜜地过二人世界了。今年这位师兄马上毕业了,她就可怜兮兮地跑回宿舍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了;老三包敏霞是本市人,隔三差五地回家,她的床几乎都是安静的,羡慕得我们眼睛直冒火腿,过节的时候老三就让她老妈包点饺子馄饨什么的给我们拿来,还没等热气散尽,就已经食去盘空,属我吃得最多;而我们宿舍老大马菲菲,属螃蟹的,横竖都是一个折腾,寝室就是她的旅馆,放放东西,睡睡觉,其他时间她都经常性地卷着铺盖直奔“楼上巢穴”,在寝室呆的时间可以用秒来计算,偶尔像强盗一样闯进宿舍,稀里哗啦地翻腾东西,每次我的汗毛都像鸡毛掸子立得根根崩直,人走了,毛就塌了。至今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这个有着仙子脸的老大,也许是心理上的一种排斥而并非害怕。我就是那个万年老二,寝室里属我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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