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是一个最让人伤感的时节，又到了每年清明踏青时节，我已很习惯地和往年一样，清明节回乡祭扫，踏青追思、忆亲人。记得，儿时清明祭扫踏青，总是调皮地跟在父亲身后，一边听着父亲讲述着父亲的父亲故事，也就是当年我父亲小的时候，我父亲的父亲艰难维持生计的故事；一边蹦蹦跳跳地采摘山路边的青芽枝条。一路上，时而父亲拽着我的手，时而喊叫着叮咛。回想起儿时的踏青，是聆听着亲人吐露的心灵故事和一路上扑鼻着春意溢露的气息，只知道傻乎乎地随着踏青的时节，找着儿时快乐的感觉。刚毕业，面临走向社会，父亲含泪看着我倔强地背着简单的行囊出去打工。在大都市多年磨练、十几年的历程里，每年的清明踏青之时，我总记得回乡踩一踩那既陌生又熟悉的缓坡山路。随着心境，无需攀登，牵着年老的父亲，边走边和父亲讲我在外面生活的点滴和工作中的方圆。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绕过那参差错落开满油菜花的田间地头，路过那怀抱青山清澈晶莹的溪流，走过溪水面上那粗糙简单的石桥，缓缓踏上被青山绿色铺贴的山路。搀着父亲高大哈腰的身体，来到祭拜祖辈那块半山间，挂了纸钱，恭敬地磕着头。当我要掺着父亲往回走时，却发现父亲转过身子，抬着头眼一直望着天空，我能看得见眼泪在父亲的眼里打转。虽然祖辈们离开我们那么多年，而每次都发现父亲清明踏青时那份对祖辈们的深情忆念。而今的清明祭扫踏青，更是承载着我生活日历上的一个记号。1999年父亲去世到现在的这么些年，每一年的踏青后，总感觉自己一次次地长大，一坎坎的成熟，虽然是已近不惑之年的我。似乎在每年踏青时，冥冥之中父亲还在教叫着我过日子的刚毅之本，工作间的柔和之道。今年清明节，一大清早，我带着儿子，从城里赶回乡下。绕着山城公路，一路上看见很多祭扫踏青的人走在山边、山间。快到老家时，老远就看见杖朝之年的老母亲站在门口朝着我回家的方向翘望着。车子停到门前，一下车，老妈就说“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回乡下踏青，快，还没吃早饭吧。”吃着老母亲做的饭菜，还是那么可口，又追溯起往日父母怀下那久违的习惯口味，一手拿着老母亲亲手做的清明粑粑，一手拿着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好不拘谨。吃过后抬起头才发现老妈慈祥地笑看着我的鲁莽样。在老母亲面前，大孩子样的我傻笑般地说“嗯，老妈做得好吃。”吃过早饭，我牵着铖儿去上山祭扫踏青，一路上回想起以前我儿时跟随父亲祭扫踏青的情景。今日，不同的是铖儿多了那份时代版的调皮，而我遗传着父亲在世时的教条与传统，也是一路上给铖儿讲述我父亲在世时的操劳与家教，不知顽皮的铖儿在游观初春时的风景，还是听没听我的讲述，反正我象个老古板一样追忆着怀念父亲生前的事与情。同样是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祖辈归宿的半山间和父亲的“面前”，我先和铖儿打扫父亲那门前的庭院，不知能否惊醒天国里熟睡的父亲，再给父亲门前挂了纸钱。跪拜触情，倔强不孝的儿子回想起为了“生计”发展，为肩负工作的责任，在你走向天国的那一瞬间，也没能赶回来见上您最后一面。当您含泪看着我离乡出去打工时，当时我就知道您理解儿子，不会怪罪儿子的不孝。今天清明节，儿子又跪拜在您的面前，默念着：“老爸，您在那边还好吗？每年清明踏青时我都会带着您的孙子来看看您，传承着清明踏青时一个做后人的典行。”祭扫踏青回来，一路上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踏上车带着铖儿，随着车速的加快，春风清新、宜人，但还是有些凉意。此时，我又想起了杜牧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青年时理解为“断魂 ”是祭祖人心里难过之意，却忽略了“路人”的心绪；而现在对“路人”的心情又多了一些体会，这“路人”不仅指行路人，也指那些长期在外，为生活奔波，清明赶回家祭祖的那些人吧！一季季的清明，一遍遍的祭扫踏青，一次次的跪拜，一路路的牵引思绪，给了那些生活中茫茫碌碌的、清明祭扫踏青人一轮轮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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