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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1982的青春:桑葚之夏(4)

摘要:我叫藤桑,1982年生人,俗称80后。今年大三,C大艺术学院雕塑系。今天是2004年5月11日,再有两个月零三天,我就结束大三生活,正式迈入大四。正好,那一天是我21岁生日,7月14日,法国大革命的纪念日,多么伟大的日 ...

    我叫藤桑,1982年生人,俗称80后。今年大三,C大艺术学院雕塑系。今天是2004年5月11日,再有两个月零三天,我就结束大三生活,正式迈入大四。正好,那一天是我21岁生日,7月14日,法国大革命的纪念日,多么伟大的日子。

    在我尝试了无数次交朋友都没有什么结果之后,发现自己的情商为负,我知道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人,就是夏小雨。她叫我桑子,我叫她夏子。偶尔,她会叫我桑葚,我们有一个组合名称叫“桑葚之夏”。可是自从夏子离开的那一年,我再也没去村里的后山摘过桑葚,那棵桑葚树不知道是否还在。

      和夏子在一起,从来不会感到无聊,她会猜到我想什么,她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她整天就像个乌鸦一样不断地说话,唠唠叨叨的像个唐僧。但我不是悟空,我会不厌其烦地听她讲那些有的没的,不发表任何评论,任她自己摆活,我喜欢以无声的沉默对其有声的描述,其实就只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流程。
      其实从小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耐心的人,更不会那么有耐性地听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所有人都知道,藤桑是个性格暴躁、有暴力倾向的人,要是换成别人在我面前絮叨,我早就甩手走人了,说不好我都动手了,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阎王呢。就连我老妈以前和我唠叨的时候,我都以有力的低斥驳回了老人家的关爱之嘱。后来就再也没听过老妈那热心的关爱了。而在夏子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副乖乖女的委屈样子,没人知道原因,这也许便是一物降一物。
      夏子总是笑嘻嘻地对我说,“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不妄加评论,不会不懂装懂,不会随便插话,不会没事找事儿,绝对正点的爷们儿。”

    这要是换成别人听她这么一套嗑,准说这娘们儿是个变态。什么爷们儿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是个娘们儿好吗?只有我明白“娘们儿”在夏子的眼里是“X”的女人。
      夏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装得特清纯的样子,大字不识一个,还装得什么都懂的女人,不管是凡高还是尼采都敢拿出来谈论一番。遇到道行浅的人真能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断地夸赞这女人真有学问,真有品位。搂一晚睡一觉就知道自己睡进鸟窝了。

夏子总这么形容这种女人,说那是什么?就是装处儿。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女人才应该叫白莲花,装得一副清纯典雅,其实最浪的就是她。所以我知道,在夏子面前千万不能做没事找抽型的女人,那是自己找罪受。
      好多次,我和夏子一起的时候,遇到那种挽着老男人胳膊,发着嗲撒着娇,手里拎得全是名牌的女人,夏子看着不顺眼,直接就上去把人家一顿批斗,怎么难听怎么说,然后拜拜走人。“娘们儿”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看着夏子扭着她那水蛇腰在空气中摇摆而去。等“娘们儿”们反过乏,脸涨得跟个茄子似的,夏子早溜之大吉了。

夏子这龙套走得绝对是登峰造极,看着我直吐血,心里直庆幸自己真他妈走运,幸亏上辈子积了德,让我早了那么几年认识这个女人,不至于变成她唾沫下的殡葬者,被喷得一脸口水加雾水还不知所以然。
      夏太后这次因为我的“跳楼”威胁,做了回小太监,为我跑了次腿儿,我乐了好几天。那天夏子和我说:“我过几天离开一段时间,你别太想我哈。到时候给你带好东西回来。”她没说要去哪里,我也懒得问了。
      夏子每次都这样,传完圣旨以后就会如约消失,像个布道者一样,四处游荡。高兴的话可能会在路途中找个死角旮旯给我寄封信,信纸和邮票都是不一样风情的,我就养成集邮的习惯了,为这个还去学了几节集邮课程,够虔诚吧,可惜到现在也没集到一张能让我一夜暴富的巨资邮票。
      不定多久夏子就跟地老鼠似地钻出来,带着很多稀奇的小玩意跑来找我,在我眼前晃啊晃的,就跟她头发上的阳光一样,一跳一跳的,没个老实气儿。然后就开始唐僧念经一般,告诉我到了哪些好玩的地方,遇到怎样有趣的人,碰到哪些惊心动魄的事儿……每次都会说有机会就和我一起去旅行,一起看那看不尽的大千世界,一起走那走不完的万千陌路。我兴致勃勃地听,但绝不相信她会带着我一起出走,我说,“省了吧,你这娘们儿说话没个准。”
      夏子肯定会狠狠瞪我一眼说:“我他妈是个爷们儿。”

我也就默默在心里说,你也没那功能啊。估计夏子听见了准抽我一巴掌。可如果你听到夏子接下来那套嗑的架势就更憋气:“我这次去了多个民间乡村造访,遇见不少新鲜事儿,也遇到不少怨气事儿,这种事情应该有人来解决才行。”

瞅瞅,这调调,这语气,就跟那乾隆老儿私访民情没什么区别,唯一一点区别就是变了性,真不好说可能就是乾隆转世投胎几个世纪,做了次变性手术,当了现在的夏太后。哀哉!

夏子这次离开,不知道又会走多久,也许半个月,也许一个月。在我重新遇到她的这两年里,她消失的时间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离开的最长一次是三个月。不知道她怎么会逃那么多的课还能年年全优,我猜她们学校的老师准是个高度近视,要不怎么我这个年年也不逃几天课的人就从来都看不见个“优”呢。后来我的文化课老师点着名说,“藤桑,今年上课最少的人包括你一个。”我也就嬉皮笑脸地低着头说“下不为例。”原来我竟然有那么多课都在我的脑子里上过了,怪不得拿不到奖学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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