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咱忍。再看我们这教学楼,更是搞得风花雪月。我们每年交的学费是全学校最高的,这么有钱的一个学院,连个教学楼也没有,整天被赶来赶去地换教室。有一个学期,院里竟然在走廊里给我们搭了几块三合 ...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咱忍。再看我们这教学楼,更是搞得风花雪月。我们每年交的学费是全学校最高的,这么有钱的一个学院,连个教学楼也没有,整天被赶来赶去地换教室。 有一个学期,院里竟然在走廊里给我们搭了几块三合板隔开做教室上课,就差让我们拿着画架到劳动公园画人像了。 最后迫不得已,院里给我们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教室”上课,我们整天跟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跨越两个校门走进教室,笑滋滋地夸学校英明啊! 在学生会主席的督促中,每个人都往礼堂讲桌上的捐款箱里捐了可以吃半个月的伙食费,院领导在讲台上点着头,乐开了花。 我们上了三年课,依然没有自己的教室,没有自己的教学楼,我们捐的钱不知道究竟花在了哪里。毕业的那年,听说学校终于把旧图书馆腾出来做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那个所谓的教学楼地基在很多年之后依然是一片空地,听说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地皮。我们顶着名牌大学的少年,就这样天真地被学校骗了很多年,却无能为力。 大学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我一直都没想过。进大学那一年是全国扩招,我幸运地赶上了全国扩招大潮,以我少得可怜的文化课分数加上熠熠发光的艺术分,进了全国排名前十的高等学府。毕业的时候才知道,大学这个门槛变得好进了,就业的门槛就变得难迈了。不再安排就业,学校里四年学到的东西根本不够工作上用的…… 大学,一个被赋予太多憧憬与希望的词汇。在很多人眼里,大学里充满了燃烧的激情与活力。在我的眼里,大学,大学其实就是让你更加地明白,青春是如何糟蹋的。不学无术,整日恍恍惚惚,花的钱不少,学的东西不多,乌七八糟的事没少干,还有那些为人师表的皮囊下,埋了不知道多少肮脏的事…… 我们,在青春的路上就如同一只迷途的羊,看着前路的荆棘,徘徊不前。 大学,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光鲜。 青春,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长久。 夏子走的第三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她的一个电话。电话里呼呼的风声,信号忽隐忽见,朦朦胧胧地听她说要进草原了,感情她是去内蒙古做纯爷们儿去了吧。 我闭着眼睛问:“你进哪个草原了?有马吗?” 夏子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声音,说:“桑子,我遇见了喜欢的人。” 什么喜欢的人?我才不信,夏子这个从来把爱情不当回事儿的纯爷们,哪个不长眼的人被她看上了? 我说:“行吧,那你就当马骑吧。” 夏子在电话里吼着:“不是马,是喜欢的人,男人……” “喂,喂,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清夏子又说了些什么,话筒里剩下的就是刺耳的信号断续声掺和着风声,什么也没听清那面就挂线了。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我挠着头骂了句,“真是个畜生啊。你是找到马骑了,可我的梦里还没找到马呢!”我的好梦就这么被搅了。 我闭着眼睛把手机关机了,以防再次被骚扰。怪不得陈宇总叫我睡觉的时候关机,防止辐射,导致大脑白痴。我想这是有道理的,不是因为辐射白痴,而是因为骚扰白痴。 哦,对了,陈宇是我的男朋友,交往一年,还算稳定。 放下电话,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起身,悄声地爬下床,下铺的梅金翻了个身沉沉地睡着。自从渡过那段精神衰弱期后,就算是发生小型地震都吵不醒梅金,除非是楼塌了,她可能会揉着眼睛问我,楼什么时候塌了啊?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黑暗的房间里,我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着夏子那爷们儿现在被风吹得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会是怎样的情景,我禁不住地嘻嘻笑着。梅金又翻了身,好像说了句梦话,我赶紧闭上嘴,怕把梅金真的吵醒了,那我准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了一眼周围,黑漆漆的,走廊的灯光透过宿舍门上的玻璃照进来,梅金均匀的喘气声传进耳朵,让我有一瞬觉得自己站在死亡的崖边眺望,墙上电子钟的齿轮摩擦声告诉我,还存活着。 我还是禁不住骂了夏子一句,这个疯子,就不能白天给我打电话,害得我半夜起来像个神经衰弱患者。 我打开电脑,QQ上明灭的头像忙得不亦乐乎。原来有如此多的和我一样在凌晨三点后发现自己依然存活的人。 |